一直默默站在那里没有发言的戴执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几步,高喊了起来。
“臣游历曲阳之时,曾见过蝗灾!”
他如今是工部侍郎,但他早年游历代国各地,颇为“不务正业”,见识倒比很多资格老的官员更广一些。
此时他高声说道:“蝗灾之祸,最可怕的便是无人敢治。百姓将其称之为‘蝗神’,见‘蝗神’过境,虽知可扑而灭之却不敢动作,眼见着无数大好庄稼任其吞噬干净;地方官员明知有蝗灾而不敢上报,概因哪里生蝗便是哪里失德,一旦无法隐瞒之时,早已酿成大祸……”
“历朝历代一来,一旦有了蝗灾,无不将责任推卸给天人感应,认为‘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责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度,而伤败乃至。’此轮导致无论百姓还是官员皆谈蝗色变,或故作不知,以至于蝗灾猖獗,眼看禾稼被蝗虫啮食无收,百姓饥饿死亡,人君这时再深自谴责,下诏罪己,又何补于抗灾?”
“戴执,你大胆!”
一旁听着的庄骏见他直接说蝗灾之祸大多是朝臣和百姓将罪过推卸给皇帝,自己故意装作敬畏天神的样子,顿时怒发冲冠,眼睛都气红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