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处石凳,一拂下摆,翩然落座。
“当年窦太妃的母亲,魏国公夫人,是死在我的面前的。”
刘凌正处在变声期,太医反复嘱咐他平时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所以这段时间他说话向来很简洁。
“后宫的太妃们都活的不容易,窦太妃以前只是太嫔,份位不高,甚至都没见过我皇祖父几次,却注定后半生要孤苦宫中,但凡为母之心尚存,都会如魏国公夫人那样忧心不已。”刘凌声音有些嘶哑,“我父皇对冷宫里的太妃们感情复杂,我那时身处冷宫之中,对我父皇也颇多怨恨。”
“而今我坐上了这个位子,才发现这世上有些事,是不能两全的。就像如今的窦太妃,她离京时,我就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即便陈武不死,若是她不能成功劝降陈武,又或者他日陈武和她战场相见,都是亲人相残的结果……”
“但我若不让她去,无论让谁前去,都会留下遗憾。”
窦太妃已经做的很好了,她顾全了大局,完成了她能做到的最好,可惜时也命也,陈武不能归降,也是天意。
“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趁热打铁,平地乱局;是如何处置后事,巩固自己的名望;是如何将陈家的旧部势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