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这一辈子,因着任职吏部,见过形形□□的人,有不少颇有名声的‘贤士’一生所求,竟无非是能‘轰轰烈烈’一死。殊不知求着轰烈去死的人,都是不敢隐忍着为了目的而生的懦夫罢了!”
刘祁瞠目结舌,不敢妄言,只能傻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精神依旧矍铄的老人。
“死何其容易,难的是生!你问老臣为何嘲弄李源?”老人嘴角又露出一抹讥笑:“因为老臣明白他心中想什么,才能因势利导,让他求仁得仁。你倒李源真的是怒极而撞?非也,他有志不知该如何伸张,这一幕恐怕在心中已经反复出现过无数回了,也许在他死谏前的每一抬手,每一投足,那长袖一抖、整理衣冠,甚至欣然怒骂,都已经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才能如此让人震撼,如此让人嗟叹!”
老人言之凿凿,少年五味杂陈,静室里陡然一片沉寂,就如同有什么凝重的东西混着在空气之中,让人根本无法透过气来。
刘祁隐约摸到了那“为君之道”的一丝影子,可那影子却让人不寒而栗,他仿佛已经看见无数枯骨铺成了那条道路,而那条道路上,是无数甘愿赴死、马革裹尸的“烈士”们……
君纲臣纲,当年创立出这一套规则的先贤,究竟有多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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