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活,我偏要死;他们要我留种,我偏要断子绝孙;他们想看我健健康康,我就健健康康,但健康并无什么用处,人该死还是要死的……
是的,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去死,我并没有求生的*,活着只不过因为是偶尔还能看到有眷念的事物。
也许是母亲妆盒里的一枚金簪,也许是祖母摩挲的那一棵山楂树,也许是祖父在我床前默默念诵的那些诗词歌赋……
祖父的好友家在京中,家中世代在宫中任太医的职务,一家子人住在城南一处颇为庞大的府宅内,听说他们家的家人感情甚好,从大房到五房都没有分家,五房皆为老夫人所出,混住一处,真正是满门皆医。
待我到了张家,才知道这个人家多么有意思。
长子在宫中任太医,出入宫廷,沉默寡言;二房在军中任医官,一年回不了一回家中;三房在京中开了一家医官,逢双日免费为百姓义诊;四房做的是草药生意,家中草药全由他供应,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五房只为达官贵人看诊,如果需要身为太医令的长房或老太爷出面诊治疑难杂症也得通过他来,当然,所需医费也是让人咂舌,可以说张家还算殷实的家世、以及老三义诊所费的消耗,都是老五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