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辛看在眼里,目光一冷,先前的心软顿时荡然无存:“周卿身体有恙,可需朕宣太医前来?”
周荣脸皮一抖,干脆地拒绝:“臣这是心病,太医怕是治不好,就不劳烦太医跑一趟了。”说到这里,他眼皮一掀,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看向高子辛,“臣有要事启奏,陛下可否屏退左右?”
高子辛心底冷笑,屏退左右?凭什么?周荣以为他是谁?周家都成了这样,周荣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
高子辛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的要求:“朕信得过他们,周卿无需多虑。”
此言一出,在场的宫人俱都欢喜不已。皇帝的一句“信得过”,可比任何赏赐都要让他们欢喜。
周荣的心却彻底沉了下去,明白高子辛是不打算替他遮掩了。
他心中生出强烈的愤慨,最终却又化为深沉的无奈。
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呢?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高子辛这是铁了心要办他,他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只是一想到一家老小,还有那些族人,他还是开了口:“敢问陛下想要如何处置周家?”
高子辛没回答,他深深地看了周荣一眼,才反问道:“周卿觉得,凭着周家犯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