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消息的堂姐急匆匆自婆家赶回、拉着我起满了新茧的手放声大哭时,
我竟能笑着反过去安慰她:别哭,别哭。既然这么艰难都熬过来了,以后的情况只会慢慢变好;至少,总不会更糟糕了吧!
听了我的话,堂姐含泪笑着点头。
可生活以其狰狞的面目告诉我:我当时——太乐观了!
那年冬天,父亲在摸黑回家的路上摔了一跤,腿上划开一条大口子,又淋了雨,到家就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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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天,当看着父亲的棺椁被抬出家门,我整个人都僵硬了。
明明是盛夏季节,我却一直在打寒战。
原以为对父亲早已绝望,所以对他的离世应该不会多难受,
但待事到临头,才知道那种痛刻骨铭心——不管他后来待我多不好,我都无法象他对我那样看待他;毕竟,他是身边仅存的直系血亲了。
身边,年轻的继母在嚎啕大哭。
可不知为什么,
我觉得她哭得十分十分假。
她还如此年轻,如此靓丽动人,天知道能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