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就算了,若是儿子再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厢二房水深火热,苏禧却依旧每隔两日去青水山跟谷先生学琴。
今日谷先生总算教了她一点别的东西,不再让她反复弹奏《仙翁操》了。弹着弹着,谷先生又去堂屋会客,苏禧便一个人在屋里练习了一会儿。
算上这一次,谷先生的朋友统共来过三次了,苏禧却一次都没见过。不晓得跟上回是不是同一个人,她一边弹一边胡思乱想,不小心拨错了一根弦,只听“铮”的一声,琴弦从蝇头处断了。她慌忙收回手,右手食指仍旧被琴弦割破了一道口子。
苏禧轻轻地“嘶”一口气,把指头放进嘴里吮了吮,便抱着琴去堂屋找谷先生。
苏禧来到堂屋门口,正准备敲门,雕花槅扇却被一双修长的手从里面推开了。她以为是谷桐先生,张口便道:“先生,琴弦断了,我……”话还没说完,看清面前这张脸后猛地一顿,错愕地道:“庭舟表哥,你怎么在这?”
卫沨从门内走出,身穿一袭藏青色绣忍冬纹锦袍,今日稍凉,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裘披风,更是显得他清冷矜贵,面如冠玉。他目光一垂,落在苏禧粉妆玉琢的小脸上,仿佛一点也不惊讶谷先生新收的弟子是她,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