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李峋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对她说的所有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她也知道,她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李蓝病好之后偷了父亲买酒赌博的钱,让李峋连夜走掉,再别回来。
李峋离开前,留给李蓝一句话。
“钱我将来会还给你的。”
咖啡早就凉了,甚至服务员都已经轮过一次岗。
朱韵在思考。
她先想到任迪的话——他要攒钱还债。
什么债?
李蓝在他身上花的那点钱对现在的李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说的债,恐怕是人情债。
朱韵看着坐在对面战战兢兢的李蓝,这是个典型被生活磋磨得毫无锐气的人。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他肯定要走的。”李蓝呢喃着,“他恨我们家,恨得要死。”
朱韵不语,李蓝低声说:“我从来没想过让他还我什么钱。可现在爸爸没了,妈妈也爬不起床,大哥得了病,医院说需要花很多钱,我家根本拿不出来。我妈逼着我跟他要钱……我真的没办法了。”李蓝怔怔地低着头,“我家现在变成这样,一定都是报应。”
朱韵凝视着这个消瘦的女人,她饱受岁月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