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了谢,坐下,习惯性地摸了摸肚子,说:“倒是没怎么折腾,就是有些苦夏,身上犯懒,不爱动”
潘老一听没有大问题,心里松快很多,说:“这就好,虽然现在生孩子的条件比以前好,但还是要处处小心。我虽然盼着你来,但能少劳动就少一些”
许凉嗔道:“那孩子想外曾祖父了该怎么办?”
潘老扭头正要答,但看见许凉身后来人,长着嘴唇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许凉见他表情有异,也同样扭过头,看见潘婉芸穿着一身印花无袖旗袍,脚上的鞋缀着红宝石,有点绣鞋的样式。她行云流水地走过来,那微尖的鞋头使她的脚像两只船在地上划着。
她整个人更像是从民国画报上走出来的人物。
许凉同她短短地目光一触,又移开了。
潘婉芸柔和一笑,说:“宇东刚走,跟我说阿凉也在,果然是这样”
她语气轻轻地,有一点猝不及防的喜悦。但言谈间又很平常,宛如一位熟稔的长辈。
这种氛围对许凉来说最为舒心,不用纠结情绪与称谓,一个笑容就可以模糊所以的尴尬隔阂。她微微仰头,发现雨过天晴,枝桠树叶之间的缝隙,有明光的光照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