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让对方看到了治愈的希望,也让自己暂时脱离了死亡危机。
假若时间足够,沈七甚至笃定,就算压不住对方暴躁的真气,他也有把握让人活够十年。
只有卓正阳活着,他才能活着,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谋划下一步。
九月的天有些凉,甲板上有风,吹起沈七脑后的长发,也吹得一身白衣猎猎作响,恍惚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陪着奚玉棠下江南。
他身上有伤,看起来脆弱而削瘦,林渊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肩上,而后沉默地站在侧后方,说是照顾保护,不如说是另外一种监视。
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江水,他忽然淡淡开口,“三年前的冬月,在京城,清风曾与我说,江湖要乱了,问我何去何从。”
沈七阖着眼晒太阳,眼睫微颤,并未开口。
“没想到时过境迁,我们还是站在了对立面。”林渊自嘲地笑了笑,“毕竟兄弟一场,看在他与奚教主份上,沈大夫无需这般防备我。渊无他长,但至少能护你周全。”
一番话,令沈七睁开了眼睛。他几乎掩不住自己眼底的嘲讽,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目的地是哪儿?”
“嗯?”林渊一时不及反应。
“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