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全身的绷带拆了。
好巧不巧,十日后,越清风姗姗归来,而奚玉棠也在同一日的清晨,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再次见到久违的奚玉棠,越少主心里复杂得难以言喻。虽然寒崖老人早早便透露过‘体可复,神难还’的结果,可当眼前这个穿着妃色纱衣的女子,用那双仿佛无论丢下多大的石头都无法掀起一丝涟漪的漆黑眸子无动于衷地望着自己时,越清风还是在那一刻,深深地感到了命运对自己的恶意。
奚玉棠,不仅连几个月前‘五岁’的记忆也丢失不说,还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在这个偌大的姑苏越家,当她醒来时,一个人都不识了。
没人能体会那种感觉,那种她一觉醒来,连她自己是谁都忘记,更别说记得雪山,记得父母、兄长、沈七、越清风等等许多人的感觉。
用沈七的话来说,甚至连她自己都是恐慌的。
她闭关失败,真气失控,冲击的不仅是她的经脉骨骼,更是脑子。
有多少人因为练功失控而变成了疯子或痴傻?这些例子每日都会在武林各个角落发生,多不胜数。而沈七也好、越清风奚玉岚也好,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她看起来并没有呆傻或疯癫,只是回到了十六年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