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床——满目的血,如同整个浸入了血池,被撕得支离破碎的被单,碎裂的床头,若非这张床由最坚硬的木料打造,若非奚玉棠被封了内力,恐怕此时他们看到的,大约会是被毁得分不清原状的一堆浸血原木。
奚玉棠正静静躺在床上,四肢被牢牢固定,脸色苍白如冷玉,额头、指节、双唇,全身上下□□在外的皮肤全是森然的伤口,雪白的衣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紧紧贴在她身上。她像一个被抽干了血和精气的破人偶,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房间里一片死寂。
“……怎么做?”越清风的声音幽幽响起。
沈七拨开失神的奚玉岚,绕过越清风,先是检查埋在奚玉棠穴位里的银针,接着从布包中抽出一根散发着寒气的长针,顿了顿道,“岚少主,等我开口,你帮我用内力将银针逼出来。越少主……先把她叫醒。”
越清风的目光一直粘在奚玉棠身上,话音落,他俯身而下,冰凉的手指轻柔地覆盖在了眼前人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人眼睫微动,继而缓慢地半睁开眼。她目光恍惚,始终无法看清影像,而随着视线的集中,身体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逐渐恢复知觉。才一恢复,惊涛拍浪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