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越清风这种不世天才眼中,怎么看不出这中间隐藏的巨大危机?
奚玉棠有可能随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惊?
反正话已说开,哪怕越清风再不能接受,奚玉棠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断无回头之路,除非散尽功力、自废武功,或可试着摆脱危机,但这怎么可能?
她正是因为要报仇、要在最短时间内立起来,才会义无反顾选择太初心法,事不成之前,一切免谈。
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杭州城半夜突如其来的一场雨,仿佛一盆透心凉的冰水,将越清风从头到尾浇了个透。
偌大的未央居,除了两人所坐之处外,四周尽已被雨水打湿,纱帐群魔乱舞,狂风呼啸狰狞,犹如他此时惊慌而剧乱的心。
奚玉棠遥遥坐在对面,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漆黑的眸子里有镇定也有也嘲讽,酒后的红晕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如既往的凉薄之情,就连眼底那道长长的疤痕都仿佛在这样的雨天里变得狰狞而刺眼。
从她说完那句话后,便一直这样慵懒无害地望着眼前人,看着他从震惊到惊惧,再到愤怒,最后归于无尽沉默,脸上的笑越发无害,仿佛看越清风变脸是件极打发时间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