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是令人窒息的沉寂,所有的意识都远去,飘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带着蔷薇花香的午后。
原来,经过这么多年的跋涉,这么多年的渴求,他依然是那日被单方面判处了极刑的少年,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床杆上尖锐的凸起带来一阵痛意,让他渐渐清醒。
他勉力挺直身躯一步步朝外走去,好让自己那狼狈的一败涂地不是那么明显。
手扶住了门把,他停下了脚步,一字一句地道:“生下来以后,做个dna。”
凌晨的街道上,贺予涵开车飞驰。
天边的一抹曙光将露未露,大地还笼罩在一片夜色中。
车窗外的景物呼啸而过,凌冽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刮了进来,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麻木了似的。
而他的灵魂仿佛出窍,冷眼旁观着握着方向盘的自己,将油门踩到了最底。
只有这样的极速,才能让人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才能让身体里的恶魔停止肆虐,才能让胸口嚣叫着毁灭一切的念头暂时缓解。
转角的时候,一辆重型卡车呼啸而至,贺予涵下意识地刹车、打死方向盘,轮胎尖锐的摩擦声响起,卡车堪堪从车头擦过,滑行了一段路后停在了马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