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变得模糊,没有焦点,却依然倔强的盯着一个方向。
如此空洞,那样犹豫。
安星最了解陷入回忆的样子。
很多次,她都在镜子里看到同样神情的面孔。
“我哥。”
虽然何光熙很努力控制着他说出口的语气,可安星还是听得到尾音后,低得不能再低的叹息。
如果遗憾、惋惜、留恋、不舍……统统郁结在心里,发出的喟叹可以让人死而复生,逆转时光,那她也不会再追求多余的生活。
因为试过,所以她知道,唉声与叹气并不会传到另一个地方,只能在眼下的世界里迂回徘徊。
安星拿着杯子的手,几度游移,最后还是抿着嘴角喝了下去。
她放下水杯,一只手伸到对面,指节在桌子上轻轻叩了两下,笑着说:“也许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不用斗个你死我活。”
听声音,何光熙回过神,看见对面那个女孩儿,两个酒窝在煞白的脸上酿出片粉红,像六月时分开在西子湖畔的娇荷,笑逐颜开。
他忽然心里一动。
手上自然有些慌,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说:“孙悟空、六耳猕猴?”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