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礼帽。
四月的机场,世界突然失去颜色,漆黑的乌云盖着暗沉的大地,雨和她的长发一起荡在风里。
四天之后,安星送给自己一份十周岁生日礼物——齐耳短发。
这头短发一留就是十几年,直到这一年的夏天,外婆躺在病床上哽咽的说出她最后的心愿——“星儿,外婆还想给你扎头发。”
她坐在旁边,看着眼前的那个老人,像深秋十分被抽干水分的树叶,枯黄萎缩的躺在病床上。窗外的阳光不论怎样在她身上照耀,都只会让安星更加清楚的看到她脸上刀刻般的纹理和那些数不清的褐色斑点。
那一刻安星忽然发现,时光教不会人们任何事,它只负责失去。
而所有的失去,都曾让她倍感珍惜。
她握着搭在耳边那双干瘪的手,点点头。
入冬的时候安星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她蹲在地上,外婆弓着背,给她梳了一次头发。
虽然马尾绑的有点儿低,还有点儿歪,但安星长了一张鹅蛋脸,那样的发型倒显得俏皮可爱。
她拨了拨额前掉下来的碎发,回头问外婆,“好看吗?”
坐在轮椅上风烛残年的老妪颤巍巍的把她揽在怀里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