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县主试着开了几次口,都被苏将军的冷眼挡了回来。
她垂头丧气地吃饭。
沈夫人坐在两人的对面,她的大半心思在儿子身上,眼角的余光已然被一瞥,见到月茗与殷氏此刻的神态,不由高下立见。她出身平凡,然而此刻坐在一堆权贵之中,竟丝毫没有畏惧之态,不卑不亢,着实出乎沈夫人的意料。即便殷氏再有能耐,能在永平掀起风浪,可如今在座的便有名声赫赫的穆阳候,按理而言,像她那样的出身,怎么着也能瞧出点硬撑的伪装。
而此刻的殷氏坐在那儿,连半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来。
这么只说明两件事,要么是她装得太好,以至于她堂堂一品诰命夫人也没瞧出端倪;要么就是她确确实实有这份不畏权贵的风骨。
当然,沈夫人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如今在揣摩的姑娘正是她儿子的心尖尖上的珍宝。
阿殷吃得有六分饱,察觉到身上的灼热视线,眼角微不可见地轻抬,触碰到不远处穆阳侯稍微停歇的目光,蝶翼一般的眼睫轻颤,迅速垂眼。
她执起茶杯,澄碧的茶汤上倒映出一双波光潋滟的黑眸,荡着天知地知明穆知阿殷知的绵绵笑意。
在众人面前矜持地伪装,心底竟有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