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唤过他侯爷,有恭恭敬敬的,有胆战心惊的,亦有忠心耿耿的,其实就是一声称号,别人唤出来不觉得好听,只觉寻常,可从她嘴里出来,却格外的动听悦耳。
他终于松开她,绕到她面前。
她不像永平的贵女,发髻繁复,满头珠翠,就简简单单梳了一个发髻,也不曾有任何发簪步摇,面上甚至是不施粉黛,那么朴素又简单的妆扮,却叫沈长堂看得目不转睛。
大抵是真的上了心,她朴素无华也好,雍容华贵也罢,他都觉得好看。
阿殷不知穆阳候的想法,她此刻以为他气不过,要来秋后算账了,心里忐忐忑忑的,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他也不出声,安安静静地站在她面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有风拂来时,衣袂飘飞,地上的影子像是伸出一只长手,仿佛下一刻就能箍住她的脖子。
“……侯爷。”
“嗯。”
咦?声音里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冷漠?她又说:“那天在……”
他声音倏然一冷。
“以后不许再提。”
冷飕飕的,跟腊月时分的寒谭似的。可不过瞬间,他声音里又有所软化,说:“上回错过了,这回正好,我带你去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