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扭动了下脖颈。
此时,楼船靠近码头,放下一道梯板,有两随从提着灯笼下来,一抹赫赤色人影慢步走出。待走得近了,二爷才发现那人约摸与他差不多的年纪,可却面白唇红,脸蛋白净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开口,那嗓音似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似的。
“侯爷还未到么?”
二爷敛目,不敢多望,低头道:“回贵人的话,下官已派了衙役前去打听。”
那人低低笑了声,道:“不必了,洒家亲自去迎接侯爷。走。”
二爷赶忙恭送。
待那人走远了,二爷才咽了口唾沫,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宫里的阉人。
.
按理来说,月江城不大,从城门坐马车到码头,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再慢了,顶多两柱香。可如今从夕阳西下到漫天星辰,足足有一个时辰。
而穆阳侯此时人确实在月江城,不过是在月江城的一家客栈里。
沈长堂面无表情地听着陈豆的禀报。
言默与言深两人守在外面。
月江城客栈里的雅间很小,里面的话言默与言深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陈豆依然在汇报,他说得极细,连殷氏微扬的眉这么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