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他在部队里二十多年,看守过劳改农场。老人爱拉着年轻人聊天,必须听他讲一辈子的故事。老人操一口浓浓的绍兴乡音,说话像越剧道白。那些年的每个午后,我假装认真地聆听。一屋子慵懒阳光,档案袋的灰尘间,摇摇欲坠,恨不得悬梁刺股。老人的各种奇异经历中,有段监狱往事,让我从昏睡中惊醒,望而生畏。那座监狱,有个恐怖片式的名字——白茅岭。

    我已多年没再遇见那个老人。如果有一天能有幸再见,我想给他体验一回“宛如昨日”,清晰地看到在我们这一代人出生以前的记忆,还有老狱警、逃犯与狼的真实面目。

    至于我自己,仍想知道小枝更多的秘密——她的全名叫欧阳小枝,你懂的,从《病毒》开始到《生死河》,为什么我对这个名字如此迷恋?因为一九九九年八月十三日的海岛之夜。我、叶萧、左叶,还有欧阳小枝,以及无数你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将继续拼命划桨与奔跑。

    宛如昨日。

    你所看到的这篇故事,仅仅是一段轻快的弦乐前奏,后面才是钟鼓齐鸣的交响乐。而站在舞台上的指挥家,就是正在的你,或者说,是你的记忆。

    在最漫长的那一夜,你走过孤悬于海上的小岛,坐落着古庙的黑色悬崖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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