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尽的泪。
显然,这泪已经太迟。
她是一株彻底枯死的植物,再充沛的水源也无法助她死而复生。顶多是,在这最后的时刻,能让她恢复一丝短暂的清明。
枯瘦如柴的手用回光返照般的气力,握住了床沿的匕首。
兰戎眼睁睁看着,一步不退,也没有阻拦她的动作。
陆明彩的刀尖指向,她自己的喉咙。
“孽、种!咳……难容于、世,的孽……咳咳咳……恶、心……孽种……”
破开的喉咙漏出一股一股的鲜血,她一边咳,一边嘶吼。
声音仿佛混杂了沙子,一字一句浑浊不堪、支离破碎,刮得人耳膜生疼。
自知无力杀掉兰戎,她宁可自尽,也不要再接纳一丝这肮脏的血液。
——难容于世的,孽种。
兰戎这才知道,他的名字谐音“难容”。
陆明彩每次叫他,都在重复她对他的厌恶、提醒自己他的身份。
名字啊,那通常是,父母亲给予孩子的祝福或蕴含纪念的意义。
“兰戎”,这两个字,却宛若一个怨毒的、从娘胎里带出的诅咒。
小小的兰戎,颤抖着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