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海人群中第一眼便窥见他身影。
颀长身躯斜靠车门,黑色西装紧掐腰背,仿佛只一抬手,布料就要被肌肉撑破,裂个彻底。
来来往往,无数人从他身边走过,都未能有一个挡住他面孔。
平凡众生都是南来北往的鸟雀,唯有他是一棵树,枝干参天,叶片丰茂,扎根于此,可供她遮风避雨永伴身边。
“阿劲!”她站在阶梯上远远赠他灿烂笑脸,与他挥手、大声呼唤。
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发觉,他追到她第一眼就已经放开笑容,毫无保留向这座匆忙冰冷的都市展示他长年深埋的、那一刻温柔跳动的心脏。
柔软易碎,又是坚韧不拔。
人人都是多重叠面,复杂难懂。
她抬脚,快步从阶梯向下,经过放学后归心似箭的同学老友,也经过麻木下班的中年教师,再穿越一道尖牙利齿高高铁门,仿佛公主脱掉华丽长裙穿上坚硬铠甲,从起点到终点,披荆斩棘、栉风沐雨,终于来到他身边。
“等很久吗?”右脚脚尖点地,以此为圆心半空画圈。
他低头望她,等她靠近时已吝啬收回笑容,端出严肃与木然,“不算久,这是我的工作。”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