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林间乱飞的鸟,根本没人理。
黑色宾士车离开赫兰道9号,她与他又开始玩一场从后视镜里互相观察互相试探的游戏。
“先去上海商行。”她取下围巾遮住缠着绷带的左手。
但肖劲这类人,墙上的灰地上的泥都能记在心里,更何况是她身上多出的伤。即便她有很大可能依然把他酝酿三十分钟的话语堵回嘴里,“手怎么了?”
楚楚急忙盖住左手手背,双唇苍白,语带局促,“没……就是不小心割破。”她内心藏着隐秘的羞耻,不敢示于人前。
“受欺负?”他观察人,回回都精准无误。
“没有。”
她低着头,不愿多说。
他心中微叹,亦懂得适可而止。
一路无话。
楚楚现在上海商行买齐沪上特产,上车后再告知他,“还要去中安养老院。”
中安由政府投资,本埠慈善人士捐建,设在市郊,其设备、服务处在中等水准,收费亦与大众收入相适应。
进门先登记,她在大堂询问护工,1108号江老在不在房间。
或是因为她每次来都带香水、耳环等等礼物,负责照顾江老的护工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