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才刚听到鼓楼上敲过辰正的钟声。照理说,不该有人这么早就登门的。
“原来是姑爷啊,”严伯在门僮的脑袋上拍了一记,示意他去里面报信,他则迎着袁长卿上前行了一礼,又仗着自个儿是府里的老人儿,打趣着袁长卿道:“姑爷今儿来得倒早,这是特意来蹭早饭的吧?”
浓雾中,袁长卿那张俊朗的面容一阵微微泛红。他忽闪了一下那被雾气沾湿的睫羽,又带着种奇怪的不自在抬手抹了一下鼻尖,这才向着严伯回了一礼。
如今家里下人们也都已经知道,自家这个准姑爷是个不怎么爱开口的,见袁长卿沉默地腼腆着,严伯像对自家晚辈一般,冲着他一阵呵呵轻笑,然后殷勤地将袁长卿让进府门。
至于说袁长卿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是因为他一直就没回去。
“情窦初开”四个字,最奇妙的,便在那个“初”字上。初识情之滋味,可以使一个老谋深算之人智商急降至零点,何况此时的袁长卿,便是再怎么被珊娘妖魔化,他仍只是个少年。
少年第一次向心上人表白,甜蜜心悸之余,便是满心满怀的心虚、心慌、心乱……于是,表白的勇气退散后,少年便只剩下了仓皇逃跑的勇气……
直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