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株歪脖子柳下,早已经没了那艘单篷船的踪影。
那垂于河面之上的细长柳枝,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水面,直把倒映在河中的晨曦搅成一片细碎的金光——恰如珊娘此刻的心情。
珊娘抬手抹了一下额,不禁对自己一阵苦笑。如今回想起来,她都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他把那“权宜之计”换作了“长久之计”……虽说答应了也没什么,可……
对未来的恐惧,叫她忍不住在晨风中瑟缩了一下。
“哎呦,我的姑娘哎,这一大早的,您怎么站在风口上?!这是作病呢!”
忽然,身后传来五福的咋咋呼呼。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肩上已经被五福裹了件衣裳。
五福将她从窗口拉开,一边皱着眉头,一边以一种近乎颐指气使的口吻责备着她道:“姑娘可真是,这么大的人了,好歹知道保重。明儿可就是中秋了,早晚凉着呢,偏连件衣裳都不披就站在风口里,赶明儿又要喊头痛了!”
三和正站在软榻旁收拾着被褥,听到五福的话,便回头冲她抱怨道:“你都不知道,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向是怕冷的人,偏昨儿竟说热得受不住!”她扭头看了一眼珊娘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