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微微一红,因她忽然意识到她俩之间的气氛因她这段过分坦白的话而显得有点尴尬。
“说起来这话也是长了……”程依依面上还是起了涟漪,幸好阿姨走过来递了杯茶给她,南方的,温软的,细腻的体贴,似乎在这个气氛里起了点作用,程依依啜了一口茶后,脸色恢复了平静。
“……我猜你也知道我的家庭其实不大好的,父亲是军官,母亲是老师,两个人性格都很强硬,也是早早离了婚,母亲独自一人带我过活,那个年代,很不容易。幸得我们住大院儿,临着周家为邻,进出来往,走得也挺亲密,尤其他们家得知我妈妈身体不好,经济拮据的时候,总多走动,帮忙照顾,视我如己出……
周哥长我两岁,但这人从小到大,一直成熟稳重,寡言少语,只一心埋头苦学,是学校历来的优等生,尤其后来,他对建筑学的投入,近乎痴狂……我不崇拜也是没道理,但我毕竟懵懂,也知彼此相差悬殊,不敢妄想。”说到这里,程依依轻轻咳了一下,似乎缓缓嗓子,可是宋巧比知道,这里面是她难以启齿的羞怯。
程依依是淑女,再怎样的环境不好,她毕竟书香门第,毕竟出身不俗,修养和境界应该都不差。这样的女人一旦落魄,便易染上极其敏感的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