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如银铃。
楼临一时凝噎,喉头像有许多浸过水的棉花堵着,又湿又沉,让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小女童偏着头看着他,唇角弯弯,眉目中一点天真的狡黠:“你到底是谁?”她又这么问了一次。
楼临走过去,望着她柔声道:“你就是无忧罢?我是你舅舅。”
无忧嘻嘻笑起来,声音甜滋滋地:“舅舅真聪明。一见我就认得我了。”
楼临望着她似曾相识的轮廓,无声苦笑了出来。
怎么不认得?
怎能不认得?
她也不认生,本就在树上呆得手脚都酸了,此时见有人来,就冲他眨了眨眼,高声道:“舅舅,接住我啊!”
楼临下意识张开手臂,一团带着香气的棉花就伶伶俐俐扑了来。
楼临抱着这孩子,一时只觉时光飞度,岁月轮转,恍然如梦。
她竟真这样信任他,甫一见面就敢往他怀里跳。
真是……
真是像她。
楼临伸手在无忧胳膊上一提,将她整个人抱在手臂上,却见无忧果真毫不害怕,攀着他的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楼临因问:“无忧都不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