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万的货,就这么砸在了手里,原有的那几家购货商根本消化不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缸子奶奶恰好这时候也病倒了,医院建议是立即手术。
如今钱全在租借的仓库里囤着,两人手里的现钱加起来上千都不到,经住院拿药一折腾,穷得恨不得要去大街上捡烟屁股抽,自然拿不出一分钱给老人做手术。
老人有点耳背了,要人扯着嗓子说话,她才能听见。她对自己得了什么病并不在乎,也不想开刀,拉着缸子的手,一径儿地说不想住院,想早点儿回去,家里杜鹃再不浇水都要死了。手背上青筋突出,像是饱经雨水冲刷的丘陵。
缸子就大声说,好,再住两天,做完检查咱们就回家。
最后,缸子回去给窗台上的杜鹃浇了水,开车去城南找他妈借钱。
晚上,缸子回来了。
杨启程给他开了门,摸过烟盒,把最后一支抽出来点燃:“怎么样?”
缸子一摸脸,声音是哑的,“……开不了这口。我坐车里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回来,有说有笑的……她现在日子过得好,我真开不了这个口,让她为难。 算了吧……我再想想办法。”
可是,现如今能用的办法,全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