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船的老爷子坐在船头,眯眼瞅着兄弟俩站在船尾轮番撑篙,敲了敲烟袋锅子笑起来,“两位爷一瞅就是富贵人儿,哪里做过这等粗使差事,还是老汉来嘛。”
沉香扭脸递了袋烟叶子,笑出一段软糯吴语,“老人家,您且歇着,就让他们兄弟来嘛,再撑一歇歇儿,倒有意思。”
老爷子塞了烟叶,沉香帮着燃出烟香,转脸又问坐于靠近船尾的年羹尧,“先生也来一袋?”
年羹尧动了动嘴角,摇头,“多谢夫人,不必。”
老爷子眯眼瞅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尽是满足,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倒没看出夫人是我们杭州姑娘儿,那位撑篙的原来是我们杭州女婿啊。”
弘晖抬眼望过来,接口便笑,“老人家,她是,我便不是?”
乡间纯正,老爷子一愣,呵呵笑了两声,起话来倒显亲近几分,“恕老头儿眼拙,还真是没看出来,瞅着倒像是从京城来的。”他想你们这两对儿都是自京城来的,那位不大爱话的看不出来路,倒像是个吃官饭的,还是大碗吃的。话在嘴里转了两圈,烟吐出去,话吞回肚子。
可不是,这话儿哪能乱,一个做大官的对两位年少爷们儿必恭必敬,非富即贵,招惹不得。在这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