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揉得皱了,才拉开门迈出去,孝颜正站在外面。天色将亮,屋里烛明影暗,只隔着一扇门,怕是让她看个清楚听得更清楚。
只是,我怎不知孝期已过?二十七个月……我在心里默数,像是怎么也数不清明,被她双眼盯着,越发乱了。
“别数了。”孝颜拉过我藏在袖中掐着计算的手指,懊恼地:“是我错了,你别想了,德妃娘娘不是也去了么,他还没出服呢。”
我哦了一声,头,心里不知怎么就委屈起来。
孝颜揽着我拍了又拍,哄着似地:“瞅我,光顾着自个儿高兴,倒把你惹得不痛快,一会儿他若见了,怕是得找我和你哥的麻烦。”
“不会的,我没不痛快。”
“没?”她自笑了一声,继而长叹,声音越发轻柔起来,“笑意,我知道,过几日便要选秀了,我没法儿劝你什么,我也知道你自己想得明白,只是……我们都会心疼的,我会,你哥会,他也会。”
他也会……这一句,他没过,不必,我知道,但这样由旁的人讲出来却是头一遭,不是滋味,又令人心暖。我的苦,有人知,有人疼,足矣。
夏花正盛,人比花娇。
殿前走了一列,又来一列,齐整地站在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