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即墨把纸巾放在她手边:“因为眼睛不会骗人。”
千溪却没去接那张纸巾,抬起胳膊随意抹了一把,转过头平复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脸色:“好了,现在没事了。”
一张明明面颊哭得泛红,眼睛布满血丝,却还在微笑的脸。
这一趟也许来得不是时候。又很是时候。
徐即墨收拢五指,纸巾在手心窸窸窣窣的,像夏夜不断迸裂的细碎火花,为这个夜晚徒增燥热。
终于,他说:“那就走吧。”
“嗯。”她点头。
但最终没能走成,因为千溪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接起电话,千溪的语言自动切换成英语,语气礼貌语调平稳。徐即墨上一次接触英语还是大一考cet-6的时候,忘得七七八八,勉强能从千溪流利又带有许多专有名词的话里听懂,是关于留学的问题。
随着谈话渐深,千溪脸上的光彩也渐渐黯淡,到最后只是单方面地应着,头低得看不见她的脸,毫无指望地恳求“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从她呜咽的声音来看,应该是失败了。
这个电话打了足足有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