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乱了。
“亥时三刻,天心崖见。”
脑海里全是洛明川刚才的传音。
声音低沉又温和,像一颗种子落在心里,破土发芽抽叶,转眼长成参天大树。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奇妙。
殷璧越勉励镇定,忍不住唾弃自己,大敌当前,师兄定是有事与自己商量,这有什么可慌的。
初冬的兮华峰冷肃凛冽,秋日的黄叶与红枫落尽后,只有嶙峋山岩间,几颗青松墨色沉沉。
四人路过师父的院落时,不由都慢下来。
殷璧越突然想起师父回来那天,与大师兄在这扇门前的对话。
“有些日子没回来……你也长高了,比为师都高了。”
“不是有些日子,是一百零三年七个月十五天。”
他知道师父去见二师姐和三师兄时,都说了剑冢的事。算起来,大师兄应该是最早知道的。
本以为大师兄会是最难过的人。
但君煜太镇定,一点情绪都不曾外露。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压抑不是好事,不止他这么想,柳欺霜和燕行也这么觉得。
“大师兄……”
殷璧越开口唤了一声,却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