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突然脑袋一沉,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
想不到这入口清冽的浮生欢,后劲这么大。
他斜撑着头,晕沉沉的看师父和三师兄碰碗拍桌,聊得兴起,却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他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时雨已停了,天色也暗下来。桌上不知何时多了盏青灯。
酒香混着潮湿的寒风扑面,殷璧越只觉神清气爽,比打坐入定一夜更舒畅。
是一种心境的舒畅。
剑圣起身关上了窗户。
喝完了最后一碗酒,对自家三徒弟道,“老夫走了。别送。”
殷璧越和燕行告别,起身跟上。
在他们踏出推门而出的瞬间,燕行喊了声,“师父……”
声音不高,出口便淹没在大堂的喧嚣里。
剑圣脚步微微一顿,背对着他挥挥手,姿势潇洒至极。
老板娘走过来,什么也没说,放了一坛酒在他桌上。
小巷里,有姑娘三三两两聚在滴水的檐下,轻薄的浣碧纱被打湿,低低的笑。有人将鲜花搬回二楼的露台,顺手点上红穗金彩的花灯,远望去一片红光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