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看了一眼,不由笑起来,低声问道,“这位师弟,可是忘带灯剪了?”
少年侧过脸,黑白分明的眸子映着暖黄的烛光,白日的冷傲褪去,“是。”
洛明川便起身为他剪烛,微倾过身,长发垂落。近到能看见少年睫羽覆下的阴影,两人影子落在西窗上,好似融在一处。
片刻之后,桌案明亮如故。他也退回礼貌的距离。
少年点头,“多谢。”
“师弟客气。”他放下灯剪,自报家门,
“东陆琼州洛明川。”
“中陆颍安城殷璧越。”
这是入学一年后,他们之间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学府三年里,屈指可数的一句话。
光影交错的夜书楼,陈年累牍的厚厚卷宗沉默着,老旧斑驳的青灯炸开灯花。
时间便停在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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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璧越觉得洛明川应该也是极不自在的。因为他气息不稳。
所幸到了卯时三刻,天光微亮,殷璧越提剑走出山洞。
晨风拂面,吹去一晚的浮乱心绪。
破晓将至,正是一天练剑的好时候。
第17章 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