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阴冷,再是冰凉的肌肤——他才意识到她居然是裸着的。
也不顾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僵硬的身体,他快速转身,把她整个抱到了怀里,颇有些嗔怒,“你不冷啊你?”
连江月不应答,只是把头埋到他胸前。
等听到隐隐的抽泣声,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没被睡衣覆盖到的颈间早已有了的湿意。
有些后悔刚才的点点怒气,路岐深带着心疼开口:“别哭了。”
手拍上她的肩背,又变得哭笑不得,“干嘛要把衣服脱了,空调也不开。”
“刚刚才脱,不想开,就是冷……”连江月哭道,恼恨于他的晚归和逃避,不愿说得更明白。
他倒好像是有些明白,这是在说,没有他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冷……
这层意思理解的他心口发胀,又含了苦涩。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去给一份迟来的回应的,只好把她抱得再紧一些,当作是最后的温暖,心无旁骛地。
连江月亦没有逼他,只是肆意地调换着姿势,让自己舒服些、再舒服些。
寂静的黑夜里,路岐深都能听到床头闹钟里秒针走动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