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垂得低,跟自知犯错的半大孩童似得。
片刻之后,姬沐风轻轻笑了一声,凝眸看向语琪,那种靡丽而隐约的妖娆瑰丽不知何时自他身上褪得干干净净,此刻那双凤目之中一片洗练澄净,神情轻淡如月华皎皎,坦荡如高山巍峨,“既然他们说微臣身体抱恙,那么,微臣便是身体抱恙吧。”
如若换了他人说这话,便是彻彻底底的‘不知悔改’、‘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是由他用这般神情这般语气说出来,却让人生不出丝毫反驳的心思。
一直跟在语琪身边的侍画原本也算是个泼辣跋扈的角色,若是其他人胆敢这样‘睁眼说瞎话’,她早就叉腰跳出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了,但不知为何,她此时却是格外乖顺地缩在语琪身后,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奶猫模样。
姬沐风此人,神情语态未露丝毫不满之色,却已令满室之人各自敛目垂首不敢出一声大气,倒真正是兵不血刃、不怒自威的风华气度。
语琪盯着他看了片刻,沉着脸冷着声道,“可本宫却不知,大人所谓的抱恙,是在何处?”
在她这般针锋相对的态度之下,姬沐风的神情仍旧是从容温和,淡然清雅的,仿佛冬日的第一场初雪,又好似天边肆意舒展的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