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低着头小声抽泣。
她永远记得,关于病危通知书这样的噩梦,距离上一次签病危通知书具体的细节她已经记不清楚,她只记得签署之后,那扇大门在她的面前关上,然后她的父亲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们都说那是打多少次化疗都治不好的病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病痛折磨的父亲一天天的消瘦下去,最开始还能说话,还能拉着她的手去小花园散步,到后来,父亲每次都会很用力的对她微笑,她也不敢轻易的在父亲面前哭,在父亲面前脆弱,后来有一天,小姑娘在病房外听到父亲对母亲说:
“晴美,对不起,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丫头从小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比别人要慢半拍,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开导她。”
宋迟暮听到之后,躲在无人经过的角落大哭了一场,什么慢半拍,她只是不敢哭,不敢在病弱的父亲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伤心难过,不敢把心里的所有情感都宣泄出来。
如今,当这个词语再一次冲进她脑海里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不仅仅是爷爷那张和蔼慈祥的脸,还有昔日里父亲离去时的模样,记忆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件想要忘记的事情而磨灭,那种她站在门外心急如焚,最后等到的却是一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