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时便放了油脂帘子,赏景时留了轻罗纱,休息时便放下素绒,既不闷气,又让外面的人无从窥到里面。
看看妥当了,想想此去路遥千里,也不知太平不太平,又进内室,从多宝架上取了一物。
那是一把匕首,一掌长两指宽,七岁那年初学武,父亲不知从何处替他寻来的,厚重的黑色皮鞘,毫不起眼,拔了出来,凛凛寒芒肃杀,挥动时似活水清啸,绝好一件随身利器。
此物带上让严容收在靴内,万一有危险可以防身。
这晚只觉夜长的很,几度睁眼都不见天明,三更鼓未响便起来了,及至进宫请辞出来,原以为严容自会在宫门外等着,谁知影儿也不见一个。
天空先是浅灰色,空气微凉,淡淡的白雾气飘浮,渐渐的晨光渐盛盛,宫阙露了峥嵘,暗红的宫墙从晦涩到明亮,有宫人出宫走动,也有换班的侍卫出宫进宫,宫门热闹起来。
“大人,是否出发了?”丁仰和宋平等了许久,却不见许庭芳咐咐开拔,只得上前动问。
怎么还不来,莫不是身体不适?许庭芳心中七上八落,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马缰长期抓着,早没了最初的粗砺,光滑如缎,许庭芳呆了呆清醒过来,心头千百滋味,拉起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