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两边皆是山岗,邱跃进所站立的对岸山岗,准确来说,更像是个堰塞湖,突进十几米,便是岷江的分流入湾汇聚而成的一方占地上百亩的堰塞湖。
湖面并不宽广,但湖水极深,便是善泳的汉子,也打不着底。
蜀中多山,辟田不易,有水自然有田,是以,沿岗上下,劈出了不少梯田,全赖此湖灌溉。
深湖临空,悬在公路边上,倒非无人点出其间危险。
毕竟若逢连阴,雨水暴涨,湖水满溢,极有可能倒灌而下。
只是此公路太过重要,是沟通两条主干道的重要枢纽,而岷江浩荡,要以人力迫使河流改道,除非是省里肯有国家干三峡大坝那般的决心和勇气,花绝大人力、物力,要行此举,纯属天方夜谭。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这个危险的堰塞湖还是继续存在着,数十年来,还真没有发生过任何险情,倒是年复一年灌溉着岗下的梯田,天长日久,人们记得都是此湖的润泽,哪里还能瞧出丁点的危害。
显然,邱衙内瞧出了其中的门道,便且有了想法。
时入深秋。天气渐冷,邱衙内裹着厚实的军大衣,杵在风口位置,依旧冻得脸青牙颤,双手死死插进兜里,整个人快蜷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