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闻声,不问何故,躬身从右裤兜里掏出笔记本,从衬衣口袋上取出钢笔,双手递了过去。
尤主任劈手接过纸笔,伸手在满室狼藉的饭桌上一扒拉,扫出一片空地,挤掉几个杯碟,当即将撕下的一张白纸按了上去,紧接着,俯身上前,牵笔引文,刷刷刷,瞬息功夫,一张白纸上就多了一行颇有造诣的楷体小字。
写就文字,尤主任直起身来,啪的一下,将纸笔拍进了红衣侍应生的怀里。
侍应生摊开纸张,凝眸看了看,忽地抬起头来,满脸茫然,“领导,您这是什么意思?”
尤主任双目如鼓,喝道,“什么意思,纸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这堂堂明珠市市委办公厅副主任?不就千多块钱嘛,还逼死人?”
尤主任是又急又气,又是心疼,他嘴上说得轻巧,可这千多元,是他差不多一年多的工资,再加上家里母老虎管得严,他平素连烟钱恨不得都没剩多少,一想到要冲自家母老虎,讨要这千多元,尤主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忽地,侍应生笑了,伸手扯碎了那张新出炉的欠条,“领导,您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晚上的消费,那位高个白脸,不对不对,是那位薛主任已经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