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玉门,沿着廊西方向一路往前,倘若看到一条流水清蓝的河,那就是织兰河了。
五月的天,中原的江南兴许早已入夏,西塞的绿草才始及葱郁。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眼目望过去一片清新。远处放牧的人们,在羊群里唱着凄长的牧歌,塞外的生活总是不定,那歌词中总带着几许道不出的哀凉。
再行几步便能依稀看到零散的村寨了,有健硕的汉子骑在骏马上等待,浓密的墨发在风中乱拂,他目不转睛。那应就是劫后余生的拓烈了。
大伙儿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芜姜忽然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紧了紧萧孑的袖子。
彼时一心赶回京都,那场暴厉恣睢的匈奴屠寨萧孑不曾亲见,但看她如此拘促,猜也知那一幕到底在她的心间烙下多少阴影。
性命如蝼蚁,惶惶为奴隶。
他想起自己的绝情抛弃,心中不免生出歉责与疼惜。
“不是你的小情人么,过去打声招呼。”萧孑宠溺地亲亲芜姜的脸颊儿,打马快行了几步。
拓烈自收到芜姜今天要回来的消息,大清早就在寨门口等待了。他穿得很正式,从起床起就肃着一张冷脸,妲安一上午都不敢与他说话,吃过早饭就去了邬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