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孑把布袋打开,垒成一摞的几包药材,底下是一块素白的里布与两块靛青的粗布,不由凝了芜姜一眼。
她抿着珠珠的小红唇,小脸蛋被面汤的蒸汽熏得粉扑扑的……这会儿看起来倒不那么可恶了。
傻傻的可爱。
萧孑便抓了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道:“化了多少银子记在我帐上,日后我统共还你。”说着把长棍一支,晃着肩膀便往门外走。
——能还得起才怪,她根本就不准备让他有机会赚到银子。
——但他其实也根本就没想还。
那油灯昏黄朦胧,两个人隔着半旧木门相看一眼,他一个转身,她一个低头,又互相不理睬。
阿耶阿娘在栅栏旁看,不由对视好笑。
阿娘嗔阿爹:“我说姑娘制小伙有一套吧,这才刚开始呐,看日后多少服服帖帖。”
阿耶扎着木拐,依旧少许愁容散不开:“好是好,就是对拓烈小子交代不了,怕是小两个要翻脸成仇家。”
阿娘拍他肩上飞蛾:“你尽管怪我们姑娘,可知妲安郡主来找过她嚒?头人认定了拓烈接班,又怎么会让他轻而易举娶别的女人?姜儿这孩子嘴上不说,心底里却是好强的,你就由着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