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书藉都被堆放到案上,先前唐徊带人送来的几件东西,都已放在了蚌座的长几上,唯有那袭嫁衣与头冠……
兰潜垂着头跪在屋里,双手将托盘高举过头,托盘上放着的正是鲛纱嫁衣与珊瑚头冠,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唐徊在看到她的瞬间沉去了笑。
冰冷眼眸重现,霜雪覆上,不再是对着青棱时笑语晏晏的温柔模样。
他就像蛟海忽然变天的上空,狂风巨浪都藏在他不动声色的眼底,只剩下噬人光芒。
就算青棱不说,他看到那尊小雕像,也已知道是谁导致了这场风波。
她差点害他失去苦苦追逐了近万年的人,巨大的恐惧过后接踵而来的是可怕的愤怒,一点点消弥了做为“殊迟”那些年里,他曾给过的爱护。
兰潜虽因像青棱而被他收为血仆,但灵智未回的那些年中,他也曾经真心回护过,如今虽已恢复记忆,对兰潜虽然称不上爱,但一点陪伴成长的情份总还是存在。
他对兰潜,是有些纵容的,而这纵容却成了她踩他底线的倚仗。
唐徊给她的情份,已经彻底消失。
青棱见他看着兰潜的背影不语,转过身欲往屋外走去。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