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奔西跑,也曾见识过军医治伤的手法,如今勉强一试。那止血的药洒在干净布条上,需在伤口摁上一段时间。梅茹摁住他的肩膀,不过片刻,瞬间就被染红。
那血是温热的。
她的手不禁有些发抖。
“我自己来。”傅铮头仍低低垂着,这会儿闷闷说道。说罢,他抬手自己摁住药,同一瞬间,梅茹急忙抽回手。她的手心里还是这人的血。她不敢看,这会儿垂手站在旁边。等他的血勉强止住,再抹其他的药,又替傅铮缠上绷带。
因为伤在肩膀,所以绷带斜斜经过他的胸膛和后背。
面对男人赤.裸的上身,梅茹面不改色,动作极快,还使劲缠了好几道。
到了这时,傅铮还是疼,身上冷汗淋漓,他已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只是低着头,一张唇苍白的可怕,视线里只能看到梅茹的一双手。那手娇娇软软,五指如葱削,本该执笔或者弹琴的,如今全都是他的血。
傅铮安静看着,心里莫名的,还是很软。
那手仿佛掠过他的心尖,难受的紧。
忽的,那手停了下来,梅茹道:“殿下,你休息一会儿。”
傅铮没有力气,他说不出半句话,只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