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翻了一页书,平静地道:“任谁走到了他这一步了,都会着急的。”
许贤妃的表情刹那间涌上无穷的悲怆,甚至还有愤恨,却全是无能为力的愤恨:“他……就这样给他了?”
段臻侧过头,毫无波澜地掠了她一眼后,落下淡淡的一句话:“本就是要给他的。”说完,他站起身来,由着下人给他更衣。
许贤妃整个人僵住。
殿外的大风大雨好像能将这大明宫都摧垮了,在她耳中却全不如方才那句没有表情的话。他说什么?他说——本就是要——给段五的?
许临漪觉得自己好像活成了一个笑话。身侧的锦衾香炉,眼前的绣帷绮窗,全都不过是一个笑话。她计算了二十年,她挣扎了二十年,可她所计算、所挣扎的,却只是一个笑话。
段臻已经去了前殿。忽然间,他所有反常的行为都有了解释——从他让小五去河南府开始……从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开始!
可是她呢?她呢?!
她算尽心机,从二郎、到小七,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把呆傻的东平王也推上皇位——只要不是小五!只要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许临漪突然抓住自己的衣领,痛苦地叫了一声,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