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一辈子翻不起身了。”殷止敬突然截断她的话,抬起眼来,那双眼里没有分毫的感情,只有幽冥的光芒闪动,“登科狎妓?那不是你的好手段么,昭信君,殷夫人?”
昭信君抽噎道:“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二十多年,我从来都是真心的……”
殷染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拉扯许氏:“你何必如此?父亲心中——”她看了一眼殷止敬,“想必也十分难受,你这时候来怪他,不如好生想想法子——”
“如今我阿耶撒手就去,高仲甫担了天大的利害竟然跑了,你说,我还有什么法子好想?”昭信君哭得阵脚全乱,语无伦次,“我只求先把画儿放出来,至于朝廷上的事情,陈留王便是要将我抄家灭族,我也好喘口气儿——”
“你说什么?”殷染冷锐地□□一句话来,“什么朝廷上的事情?”
昭信君止住。
“你——你害我,害我阿家,那都是私事。”殷染追问,“什么朝廷上的事情,能让陈留王将你抄家灭族?”
昭信君的脸庞在夜色下迅速枯萎。
她摇了摇头,声音已哭至嘶哑,“许家百年望族,手上哪里干净过?我只想提醒你,便如我方才提醒过的,许家倒了,殷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