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言。
当初殿下是主动请缨去陕州监军的,如今半途而废,京城那边会如何看待他,确实不好说。但叛军一路行来,从未经过中原的地盘。若殿下给蒋彪去信,请求中原诸路节度使出境救急……如此自作主张的做法落在朝廷眼中,分明就是大逆不道,直白地给了敌人落井下石的绝佳理由!
“殿下,”颜粲艰难地开口,“您果真想好了?”
“表兄,凡事要多看几面。”比起颜粲的纠结,段云琅的语气却是漫不经心,“我擅权弄兵,自然罪不可恕;但我若不如此做,又哪来的权与兵?我回去,本就不为受他什么封赏;我回去注定是——”
他的话止住了。而后,他噙着一抹笑朝颜粲望来。
那是只有胸有成竹的上位者才能露出的表情。眉毛微微挑起,桃花眼中笑意冰冷,高挺的鼻梁下,双唇淡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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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酉时半,陈留王准时出现在议事堂上。邓质向他交代了潼关守备一应事务,及叛军最近的动向;而陈留王拿出了几封亲笔书信,让邓质分批送去忠武、河阳、河中、宣武、昭义五路藩镇。
长达两个时辰的商议,重伤一个多月的陈留王侃侃而谈,容色温柔而带笑,令在场文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