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许贤妃在一旁怒斥,伸臂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段臻,殷染嘴角的冷笑却更盛:“我猜你也不想传位谁——眼下你可以大权独揽了,还不牢牢抓紧吗?我只求你下旨戡乱,我也不会奢望——”
“你们先出去。”许贤妃打断了她的话。
殷染眉梢一挑,“什么?”
许贤妃直视着她:“你想让河南诸路发兵,那不是太上皇能做到的。那些人只听陈留王的。”
殷染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却碰上了钟北里的胸膛。她不由得站直了,始终冷静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裂隙:“就是现在……晚一刻都不行!只要陈留王活着,太上皇就能救他!让——让淮阳王监国,让洛阳发援兵去陕州!”
许贤妃却好像全没听见,只道:“你们先回去,我来劝他。”
殷染几乎是立刻就露出了绝不相信的表情。
许贤妃冷笑一声,“你只能信我,因为他现在只听我的。他若实在不清醒了,我也不是没做过矫诏的事情。”
殷染的脸色苍白,目光在小七、段臻和许贤妃之间徘徊不定,突然,转身就走。
钟北里和樊太医立刻跟了出去。
帘帷飘起复落下,寝殿中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