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钟北里沉稳地接话:“可以先去我那儿避一避,眼下只怕城门也是一片混乱。”
“总不能等叛军当真打到潼关吧?那可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了。”刘垂文忙不迭地道。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到后来却全成了模糊的回响弥散在半空之中,她渐渐地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清,脚步好像不是自己的,却硬往前拖着走了几步。
“你去哪里?”钟北里喊出了声,又来拉她,却被她突然使力甩脱了。
“我不走。”她说,嗓子像是从那刀刃上刮过,声音冒着丝丝的寒气。
刘垂文为难地道:“我阿耶在外边接应着,殷娘子,剩下的事交给太上皇就好……”他心中也堵得慌,哽咽了半晌才道,“若是殿下真的……真的回不来了,管他太上皇啊龙靖博啊,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
殷染看着他,眼神是空洞的。她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阿染,”钟北里道,“你不要这样,事情还没有那么——”
“我不要怎样?”殷染的目光抬了起来,凄寒的夜色下,一片嶙峋的冷光,“我等他,他会回来的。陕州破了还有虢州,虢州破了还有潼关,潼关破了还有长安——我就在长安等他,我哪里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