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高仲甫吧。
不——或者还是应该怪这诡谲深宫,怪这险恶世道,如不是它,我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我的五郎啊!
那张小脸渐渐地清晰了。他竟然在笑,不知在梦里遇上了怎样的好事,若不是药力发作,她猜他可以手舞足蹈。真的这么快活么,小七?被人药成了一个傻子,做梦都比清醒着快活,是不是小七?
衣袖微抬,雪亮的寒芒露了出来。殷染先是攀上了床,压制住小孩的身躯,然后——
“阿家……”
她听清楚了。
他在叫他的阿家。
他那迷迷糊糊的眼睛似乎还睁开了一条缝,眼睛里的脆弱令她的心突地狠狠一跳,然后便摔进了深水里。
“阿家。”他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似梦似醒之间,声音软糯糯的,“你来了吗?”
(二)
段云璧已经喜欢上喝药了。
只要喝了那药,他就能昏睡上一整天,能做五光十色缤纷多彩的梦。每一回他进入那梦境,便见到阿家朝他笑着招手:“小七,快来!”每一回他离开那梦境,阿家都会送他到那浓雾密布的出口,难过地对他